顾雏军:半生桀骜

发布时间:2018年06月20日 浏览量:767

13日、14日两日是顾雏军的大日子,这两天,最高法第一巡回大法庭审理顾雏军案,这是顾雏军好不容易争取出来的机会。顾雏军不按规则出牌,即使像陈有西这样知名辩护律师的专业意见,他也听不进去。

最高法微博文字直播显示,顾雏军不时情绪激动,被法官多次提醒和训诫,“顾雏军,你有多次侮辱检察员、不文明的用语,请你遵守庭审秩序,注意用语”。顾雏军就像憋了一口恶气,要选这么一个场合一股脑儿发泄出来,庭审变成了持久战,14日凌晨一点半结束之前,控辩双方14个小时胶着在一起。

顾雏军需要法庭还他全部清白。目前看来,该案件的核心问题是顾雏军等人挪用科龙电器和江西科龙合计2.9亿元的部分,检察员认为事实清楚,证据确实、充分,原审裁判相关部分定性准确,量刑适当。如果法庭认为挪用科龙资金罪名成立,那顾雏军依然等不来清白之身。

2012年9月出狱后,顾雏军就搞了个新闻发布会,一顶纸糊的帽子上写着草民无罪字样。到2017年12月最高法宣布接受立案,顾雏军的立案申诉已累计被驳回、延后了十多次。张文中案和顾雏军案类似,此前已被判无罪,被认为是上层释放对民营企业家和保护私有产权的善意。这也让公众提高了对顾雏军无罪判决的期待。但顾雏军和张文中完全不同,他们是两种不同的人,不论性格还是外围评论上,两人差异甚大。舆论如今对顾雏军表达出善意,好像冤狱昭雪,但从历史上看,顾雏军曾活在另一种舆论中,在那个舆论中他灰头土脸。这种巨大的转换,估计是出于对受苦者的同情,顾雏军头发灰白,不复当日意气飞扬。顾雏军2008年1月被判处有期徒刑10年,罚款680万元。

1959年出生的顾雏军拥有戏剧一般的人生,他能考上大学,说明智商不错。但他性格特立独行,很早就开始了。因学习不错,想法新颖,学校原本让顾雏军留校,然而1982年,在即将毕业时,因为一件小事他和班长吵了起来,当着众人的面抽了班长两个耳光。在天津大学读研究生,进图书馆要排队,他自称是吕灿仁导师的学生,质问图书馆工作人员:“耽误了我的实验,你能负责么?”一方面,他很难和同学搞好关系,自视甚高,说话没有轻重,和导师讨论问题经常闹掰,他曾说,“我搞的东西,老吕指(吕灿仁教授)能懂一半也就不错了”。另一方面,他又会走捷径,到南京去申请科研课题,让同学介绍他是从德国留学回来的。

从学校辞职下海后,善于推介自己这一面起了作用,1989年1月6日,首都的两份大报同时刊发文章:《顾雏军发明“顾氏热力循环系统”》和《顾雏军推出热力循环节能技术》,顾雏军成了“青年发明家”,推出了“顾氏循环理论”。尽管有青年发明家的名头,他一开始在产业和学术界都遭遇困难。1992年9月,国家科委有关部门在北京召开了关于“顾氏循环”技术推广的可行性论证会议,各地学者与顾雏军激烈交锋,大部分学者认为“顾氏循环”只是劳伦兹循环的重述,并无新意。他的导师直接斥之为伪科学,顾雏军大怒,与导师一番唇枪舌剑之后,他在学术界名声扫地。

他创业生产小康空调的惠州华燊空调制冷设备厂在1993年7月21日以后的五个月中,“连续九次无理拒绝了执法部门的抽样检查”,其后,又将已被惠州市技术监督局原地封存的732台空调机非法转移,被重罚。此后出现了戏剧性的转折,据说顾雏军到海外创业,在海外颇受青睐,打开市场并赚到大钱。但此处缺少佐证,估计是媒体调查困难的缘故,这和国内可以调查的部分形成鲜明对比。

从海外回来后,顾雏军像是换了一个人,2000年,顾雏军旗下的格林柯尔控股香港上市,共发行10亿股。在截至2000年9月30日的头九个月中,格林柯尔科技控股公司的纯利增至2.32亿元人民币,比1999年同期大升32.4倍。这家公司1998年收入为11万元,利润是-800万元,有媒体前往探视,显示并不正常,如果这是一项非常有前途的制冷技术,不可能到现在都还没有普及,实际上,有媒体探听了使用客户多数反应并不积极。2007年被摘牌退市。顾雏军2001年拿下科龙电器之后,又拿下美菱电器、亚星客车、ST襄轴,表现出惊人的财技。真正爆得大名,是他在资本市场上的作为和一系列旋风般的并购。但也正是这些将他引入真正的麻烦,引他陷入牢狱之灾。

当年曾要起诉科龙的律师表示,顾雏军认为自己无罪,意思是当地政府骗了他,掩盖了上市公司存在的问题,但这不能掩盖顾雏军对上市公司的侵害。顾雏军从来不怕事儿大,越热闹越好,作为时不时走上浪尖儿上的人物,也有制造浪尖的能力,2015年8月17日,顾雏军在北京召开媒体见面会,称其向海信科龙等公司索赔489.61亿元,单单这个数字就有不切实际的轰动效应。但是不管如何,人们都会暗暗将他归类为老一代企业管理者的领域,不管如何热闹也过气了。

在制冷行业遭遇挫折后,他已经开始自封为量子力学的专家,估计此后量子力学领域又热闹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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